何欢

鸣潜)心魔

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。

一发完

今天早上看完六爻,意识流产物,日常狗血

一一一

“大师兄,放手吧。”

“小潜他……死了啊……”

1

严争鸣埋了程潜。

亲手埋的。

他让师弟师妹去伐木,去造船,自己则狼狈地趴在沙土地上,听着海涛,看着程潜苍白的脸。

那张脸往年也是这样,苍白,淡然,没有什么表情。

他也不怎么说话,就像现在这样。

严争鸣不由得摸上他的脸。

明明昨天才见过的人,怎么今天就走了呢……

他没有铲子,也不可能拿那钝的不行的木剑挖坑,剑气又不知道会开多大个洞,所以他俯身,狼狈地开始刨一地沙土。

小潜想回家啊……但是落在他这个不成器的掌门师兄手上,怎么回,怎么能回?

严争鸣素来为人乐道的洁癖此时已然不复存在。

他一身白衣被沙土蹭的脏污,整个人跪在沙地里,指节被他刨出了血。

他还记得第一次遇到程潜的时候,小潜看着他各种做派,眼神里的讥讽。

而身旁程潜的静谧已经让他再慌张后麻木了。

程潜还活着,他只是不能回家……

严争鸣没法送他回家……

他整个人埋在沙地里,觉得下葬的不该是程潜。

这土坑,分明葬的是自己。

程潜躺了进去,不发一言。

严争鸣手里尽是染血的沙土,怔怔地看着程潜。

他不接受这个事实。

“小潜,师兄知道你不爱说话……”

“待我开山,就来接你回家。”

一抔土轻轻撒在程潜白皙的面上,海天沉寂。

一滴血在严争鸣额头缓缓现出,像是从此盖下了什么印章。

他的小潜,他会带回去。

即便是死……他也会遵守这个承诺。

2

扶摇山还是以前的扶摇山。

只是人不在了。

严争鸣挂着白玉般的掌门印,默默摩挲着。

他已经去试过掌门印了。

天地人三道锁打的他猝不及防,第一道人锁就险些要了他的命。

五个人,五重真元,五条性命。

但凡一人离世,那扶摇山山门想来便永远开不了。

他没法带小潜回家了。

只这人锁便无从奈何无从下手,那天地二锁便解了想来也没法开山。

但是……他有一个承诺。

严争鸣他这人很偏执,这点大概从小时候对于头发的百般呵护就能看得出来,更别说这种毗邻生死的承诺。

严争鸣被这道人锁搞得整个人恨不得疯了才好,一道意识下去,被掌门印里历代掌门的神识揍得不可开交。

他的意识即刻回炉,一口血就这么硬生生被他呕了出来。

他的修为太低了……这开山又得何年何月?

严争鸣也不是头一次恨铁不成钢,一拳打在树上硬生生搓下一层树皮。

也是幸好有水坑这么个宛如坑爹的累赘的存在,妖骨生长压制妖气李筠玩儿不来,每次都要他这个大师兄在旁边看着……不然,他怕是早轻生了。

他安抚一阵,强行镇定。

等到出山,三人便又一路奔波,仗着他掌门师兄的经商头脑卖那些除魔降妖的破法器,一边自行修炼。

李筠专注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奇巧伎俩,在金蛤神水的基础上还玩出了点石水,把某日正要大发雷霆的掌门师兄结成了石头定了一个下午。

严争鸣则是专注于习剑,刻字,偶尔还会描几幅丹青,虽然大多数都是描完就烧了。

而水坑就更加让人心塞了,她爱打扮,就总爱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羽毛在头上一通乱插。

他们在一起流浪多年,相依为命,各自提升。

甚至因为他家师兄的经财之道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。

李筠手上还在配比着最近研发的不知什么神水,问道:“掌门师兄,怎么布置?”

严争鸣缓缓道:“按照以前的布置,清安居……也留下。”

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以前每每提到三师兄这个一点就炸的混账就要大发雷霆,今天这是转性了?

水坑一脸震惊地看着拿木板练刻符的掌门师兄,神情恍惚。

也许,掌门师兄又想起和小师兄刻字的日子了吧

3

李筠终于忍无可忍的踢开了他家掌门目前占领的清安居的门,大喊:“掌门师兄你再闭关就要长蘑菇拉!你……”

严争鸣本来还在专心致志地刻着什么东西,笔下被他喊的一偏,忽然就出了形,仿灵飘然而至,顶着程潜的少年面目甩了李筠一个巴掌。

严争鸣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刻歪了也挺好用的。

李筠被措手不及地打了个巴掌,彻底认定他家掌门师兄魔怔了,心道严争鸣肯定不是拿这玩意儿扇巴掌的,搞不好就是他忽然出现笔势歪了,当即捂脸掉头就跑。

只见严争鸣黑着脸,额头上心魔印跃跃欲试,然后追了出去。

对,还带着那枚铜钱戒指扇李筠巴掌。

天天也没有个安静的时候,毕竟不是李筠忽然有了新发明,就是水坑又成了天坑在那里祸祸人,着实可恨。

严争鸣被怄气怄的快升天了,一面要赶紧提境界以盼早日开山,一面还要给这俩祖宗收拾,气煞人也。

他早早地就去睡了,留着外面那个被水坑点了点石水的李筠,和被李筠一记金蛤神水点成蛤蟆的水坑面面相觑。

严争鸣舒了一口气,闭眼,又睁开。

额头上的心魔印隐隐显迹。

他的心魔化成了那个人的样子,迎了上来。

“师兄,你理理我。”

心魔很聒噪,很烦人,很容易带走人的理智。

程潜不会这样,即便那心魔顶了程潜他也不会有所动。

“师兄,你看看我。”

“师兄,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么?”

“师兄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严争鸣自从程潜死后就没有过一个安生日子,心魔找上了他,日夜折磨,相思苦痛,蚀人肺腑。

“师兄……”

严争鸣做了个梦。

当然,肯定被心魔掺和了一脚。

他眼睁睁地看着程潜中了画魂,出招如电,一击直中韩渊。

严争鸣唇齿微动,眼突然红了。

程潜没有心智,得手后便向外逃去,像当年的韩渊一样要跳入海里。

严争鸣忽然有了力气,站了起来,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。

那不是他的小潜。

但是他看不得小潜那样。

严争鸣也跳入了海。

海水腥咸,倒像是个真实的地方。

严争鸣抱着程潜,看着中画魂的程潜硬生生夺回内府,有了自己的意识。

然后,眼睁睁地看他拔出严争鸣的佩剑,往胸口一送。

程潜道,心魔强过我,我不想被他占据,没什么好伤心的。

师兄,清理门户吧。

严争鸣心中大恸,觉得像是生生被人剜去一块心头肉。

“师兄,你不杀了我么?我可是你们正道最无可奈何的被心魔所控之人啊……”

心魔的声音源源不断,也根本停不下来。

严争鸣心冷透了。

够了,真是够了!!

几百个程潜在他眼前闪过。

有他记忆中毒舌的模样,也有他身死时的样子。

言语如刀刃,句句诛心。

“严掌门,你可真是罔顾人伦啊……想染指自家师弟,甚至他都成为你的心魔了。”

“你说他就是死了,知道了这件事不也该恶心透你了么?”

严争鸣额上血光冲天。

“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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